“支出已经实际发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国家税务总局公告2018年第28号《企业所得税税前扣除凭证管理办法》第四条规定：税前扣除凭证在管理中遵循真实性、合法性、关联性原则。真实性是指税前扣除凭证反映的经济业务真实，且支出已经实际发生；合法性是指税前扣除凭证的形式、来源符合国家法律、法规等相关规定；关联性是指税前扣除凭证与其反映的支出相关联且有证明力。

上述“真实性、合法性、关联性”是对税前扣除凭证的要求。与《企业所得税法》第八条规定，企业实际发生的与取得收入有关的、合理的支出，包括成本、费用、税金、损失和其他支出，准予在计算应纳税所得额时扣除。《企业所得税法》中“真实性、相关性、合理性”是针对准予税前扣除的“支出”而言，而不是针对“凭证”。尤其是公告中所说“关联性”是指凭证与支出的关联性，而《企业所得税法》中的相关性是指支出与收入的相关。

28号公告中对凭证的要求与司法要求保持了一致。比如《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50条规定：“质证时，当事人应当围绕证据的真实性、关联性、合法性，针对证据证明力有无以及证明力大小进行质疑、说明与辩驳。”

根据28号公告的规定，真实性是指税前扣除凭证反映的经济业务真实，且支出已经实际发生。那么支出已经实际发生是什么意思？

笔者认为， “支出真实且已实际发生”中的“支出”是指“列支”，“支出真实”是指“会计确认的经济业务真实”，“支出实际发生”并非“资金实际支付”。

比如A公司租赁办公楼给B公司，合同约定租期从2018年7月1日开始，2021年7月1日一次性收取3年租金。本来按照增值税的纳税义务发生时间的规定，A公司应当在2021年7月1日产生增值税纳税义务并开具增值税发票，但是在B公司的催促下，A公司在未实际收到租金的情况下，于2018年年底开具了部分增值税发票并申报了增值税销项税额。

这种情形，B公司租金虽然并未支付，我们认为费用已经实际发生，应该允许相应租金在企业所得税前扣除。

值得注意的是，按照28号公告的规定，企业发生支出，应取得税前扣除凭证，作为计算企业所得税应纳税所得额时扣除相关支出的依据。企业应在当年度企业所得税法规定的汇算清缴期结束前取得税前扣除凭证。

比如，前述案例，如果B公司在2018年、2019年、2020年未取得租赁发票，尽管相应费用支出已经发生，租金费用是不允许在税前扣除的。

总之，“支出真实且已实际发生”中的“支出”不是指资金实际支付，而应该是指相应成本费用已经发生，但同时需要取得该合法有效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