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连起接受《焦点访谈》采访谈"加减乘除"调整产业结构

过去一年中国经济虽然稳中有进、稳中有好，但是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比如说，在经济结构上，一方面钢铁、煤炭、水泥、玻璃等行业产能严重过剩，企业利润总额持续负增长；另一方面，一些连年亏损、资不抵债的僵尸企业却无法退出，这就导致了市场供需失衡。新常态之下，如何来进行结构调整让中国经济更好的轻装上阵？习近平总书记在今年早些时候视察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结构优化要多策并举，‘加减乘除’一起做”。而在这次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他再一次强调，“调整产业结构要更加注重‘加减乘除’并举”。这道加减乘除的四则运算题究竟怎么做、有多重要？我们先从马鞍山这座“钢城”的转型说起。

安徽省马鞍山市是一座典型的重工业城市，钢铁曾是这里的支柱产业。但是近年来，全球钢铁价格持续下滑，加上国内钢铁行业产能过剩，马鞍上走到了必须转型的十字路口，在过去的几年中，马鞍上市已经面临了很大的压力，政府虽然尽力保障传统支柱产业的生产、保障工人就业，但在经济发展的大形势下，没有质变的坚持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张连起：应该说这些年没有深度破题，产能现在无论是钢铁、煤炭、水泥、平板玻璃、有色金属、建材等等这些产业，长时间以来由于为了防止扩散金融风险，地方政府的一些业绩压力，就业的一些支撑，为了防止下岗失业等等原因，这些产能过剩企业虽然在不断地调整，但是却没有实现真正的蜕变。实际上，这些病灶的积累是从小的病症逐渐积累成重症。

就在马鞍山为钢铁城市的转型和调整绞尽脑汁、举步维艰时，其他类似的产业，如冶铜、煤炭等重化工行业，也同样是深陷寒冬，这些行业的亏损面已经达到了80%。对于马鞍山来说，必须要主动迈出“减量”这关键的一步，

对这座城市来说，结构优化的加减乘除中，最首要也是最紧迫的一条路就是减法。只有把过剩产能、落后产能减下去，其他产业才能获得更多的发展空间，而这也符合当地很多老百姓的愿望。企业想生存只有整改这一条路，可现实情况是，一没空间，二缺钱。

张连起：在2016年去产能，很大程度上是要通过破产重组和兼并来实现，有的需要通过优势产能和落后产能的兼并进行化解，有的需要直接退出市场。当然，退出市场可能存在一些阵痛，但是短期的阵痛能换来长期的蜕变，羽化飞升。如果翅膀上挂着铁块，那么就飞不起来。要把沉重的翅膀上的铁块拿下去才能一飞冲天。

根据安徽省出台的经济转型行动计划，当地正努力培育引进新兴产业、淘汰关闭污染产业，通过多种手段进行结构调整。类似马鞍山的情况也发生在另一座历史悠久的工业大城市——天津。天津也有一个大型的钢铁企业——渤海钢铁集团，它旗下的钢管公司的钢管产量已经连续六年位居世界第一，然而在经济发展的新常态下，这家企业同样也是经历了结构转型的考验。

重组后的渤海钢铁集团，迈开了向服务业转型的步伐。目前集团下属十一家子公司中的六家为服务型企业。“十二五”期间，渤海钢铁集团大力发展资本运营、金融、商贸物流、电子商务等产业，其中依托自身钢铁产品搭建的大宗商品电子交易平台“渤商网”自去年年底上线以来，交易额已突破千亿元。

张连起：我去过几个地方做调研，发现了几个很重要的事情。如何让企业在经济新常态结构优化、动力转换和速度变化的时候能够适应。就好比天冷了，你如何御寒，如何过冬？有的只好不出门，所以退出了；而那些身体比较健壮的人会迎着寒冬去跑步。那就是要通过兼并重组、破产重整、降负减亏等方式适应经济新常态。当然，创新永远是最关键、最直接、最现实、最有用的一个应对手段。化解产能的时候不是单独的做减法，还要做加法、做乘法。

减产、减亏、减包袱，做好减法，化解产能过剩，实现优胜劣汰，这只是结构调整的第一步。产业要焕发生机、经济要焕发活力还要注重加减乘除并举。除了要化解产能过剩外，“加”就是要引导增量，培育新的增长动力；“乘”就是要发挥创新引领发展第一动力的作用；“除”就是要缩小分母，提高人力资本的质量，优化人力资本结构。

作为一座历史悠久的老工业城市，天津传统产业的比重大、历史包袱重，在技术变革加快，经济结构飞速转型的今天，要实现华丽转身并不容易，但是找准转型升级的关键点是做好加法和乘法却可以事半功倍。

车身造型更新迭代不断加速，为各大汽车做配套的天津汽车模具股份有限公司发现，最近包括特斯拉、捷豹、路虎等全球知名品牌的订单材质方面都有更多轻量化的要求。为了适应新变化，天津汽车模具股份有限公司自主研发了一套云设计平台。车商需要什么样的汽车模具只需要将相关参数和要求在平台上发布就可以找到相应的设计方案。

张连起：什么叫创新？创新有很多种，有的是颠覆式的，像互联网，改变了我们的消费方式、生活方式和生存状态；有的虽然不是颠覆式的，但是在原有产业、技术和形态下发生了更好的人性体验、更好的改善生活和更舒适的一种生活方式，这也是一种改变。也就是旧的产品，旧的技术出现了新的业态和新的模式。

今天，无论是老工业基地的改造还是传统产业的升级，亦或是中国经济的整体转型都已经到了滚石上山、爬坡过坎的关键阶段，破解这些难题，就需要多管齐下、多策并举，做好加减乘除，这道四则运算题的解法有很多种，因地而异，因产业、企业而各有不同。但是要做对它做好它却有一条基本的运算法则，那就是必须得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和创新驱动的信心。